“也許是因為錯音也有一個方向吧。重復地彈錯音讓我的耳朵知道了它的方向,因此也就聽著像正確的音了。”
我連我自己都弄糊涂了,可是邁克卻理解我在說什么,這讓我很驚訝。
“非常好?!彼⑿χf,“我把它稱為是‘摸音’,在彈錯后去改正是很好的方式。我想把它當成是改變過去的一種方式?!?/p>
“我喜歡這么做?!蔽一卮鸬?。
“我已經(jīng)這么做過幾百萬次了?!彼穆曇粲行┗澳阋部梢灾貜蛷椪_的音,到后來,你會發(fā)現(xiàn)它們聽起來也像‘錯音’了。過度地使用一個音符和彈錯音是一樣糟糕的。如果你用心聽,你會發(fā)現(xiàn)每個音符都有自己的內涵,都會有一個方向。你怎樣控制它們才是關鍵。正如我之前所說,音符會告訴你他們想去的地方,你所要做的就是去用心聆聽而已?!?/p>
我說:“你知道的,我并沒用那種方法去聽?!?/p>
“我之前就注意到了?!彼f,“許多音樂家學了太多的音樂理論,因此只記得去辨認音符的走向;他們已經(jīng)忘記了音樂是有生命的。我要求你去傾聽音符的聲音,他們可能會告訴你一些信息?!?/p>
我以前從未想過要去聽音符的聲音,看看他們要告訴我什么。我一直在告訴音符向哪兒走,可是他們好像一直都在抗命不從。
“我給你拿著貝司。”他指點到。
邁克接過我的貝司,接著把吉他遞給我。他讓我彈他之前彈的那段和弦。不用我問,吉他在我手里并不像在他手里那么聽話,但我已經(jīng)盡力了。他問我是否能一邊彈一邊聽。我說我可以。
邁克拿著貝司從最高音彈起,每次往下移一品,一直彈到最低音。他接著又從最低音開始彈,每次往上移一品,彈到了最高音。這首簡單的曲子配著我彈的和弦簡直動聽極了。
我從沒有聽過這樣的彈奏。我也從沒有聽到過我的貝司發(fā)出那么美妙的聲音。我的老Univox,我一直都覺得它已經(jīng)破舊得如同進入風燭殘年的老人,而它今天好像突然煥發(fā)了生命的活力,這讓我感到震撼不已。
“哪些音符聽起來不好呢?”他問我,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一個都沒有?!蔽掖鸬溃匀怀两谀欠N震撼中久久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