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教不了。我已經(jīng)都告訴過你了,”他邊說邊收回他的手,“以前,我嘗試著教過幾次。有一次是在新澤西做一名巫醫(yī),有兩次是在印度做瑜伽師。甚至在伊利諾斯開飛機(jī)時,我都試圖去教些什么。這次,我要按音樂定律辦事。有些人可能會叫我老師,但我不教東西,我只是展示而已?!?/p>
這個人滿腦子都是一些……姑且說是莫名其妙的東西吧。我讀不懂他。他在跟我開玩笑嗎?他說“音樂定律”,那是什么意思?音樂是有一些規(guī)則,這我知道,但有定律嗎?它不像我們談?wù)摰娜f有引力定律或光速或——
“科學(xué),”他打斷我的思路說,“音樂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p>
“科學(xué)?!蔽易匝宰哉Z道。那正是我要說的。他是怎么知道的?巧合嗎?肯定是。
“Mu,”他繼續(xù)說道,“在古語中是‘母親’的意思,sic是science(科學(xué))的縮寫。放到一起,音樂就是指‘所有科學(xué)之母’。所以你看,音樂很重要。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向你展示一下這門科學(xué)。你想看嗎?”
盡管他講起話來像個瘋子,但他還是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晌也幌脒@么快就屈服了。我想,既然這是在我家,那我就應(yīng)該掌握話語權(quán)。我在沙發(fā)上又向后仰了仰,十指交疊放在頭后面。然后,雙腿交叉,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酷酷的。他只是笑了笑,好像對我的所作所為早就了然于心。
我問他:“你玩什么樂器?”
他轉(zhuǎn)身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將滑板放下,把右邊的頭發(fā)掖到耳后,深深地吸了口氣。
然后他不緊不慢地說:“我玩的是音樂,不是樂器。”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迫不及待地問,這使得我在假想中對局面的控制瞬間土崩瓦解。
“我是一個音樂家!”他邊說邊把手放在胸上來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這一身份,“你只是一個貝司手。也就是說你彈的是貝司。而像我一樣的真正的音樂家彈奏的是音樂本身,樂器只是一種表達(dá)方式。我知道音樂來自我的內(nèi)心,而不是來自樂器,因此我能使用任何一種樂器,甚至連樂器都不用,就可以彈奏我內(nèi)心的音樂。我是一個真正的音樂家,以后你也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