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告訴她:“人家是一位老師哦。”
安紹嚴(yán)略表詫異:“我以為是業(yè)內(nèi)的,居然知道我?!?
連翹勸他不要自戀:“她是段瓷以前女朋友,當(dāng)然聽說過你?!?
安紹嚴(yán)若有所思:“難怪她剛提起十一,還當(dāng)是我聽錯。段瓷去美國了?”
連翹想了想,唔一聲。
安紹嚴(yán)不理她語氣可疑,趁機說:“不許你答應(yīng)段十一?!?
連翹怪怪看他:“當(dāng)然,本來也沒打算答應(yīng)。幫他不如幫你?!睌堉『绨颍拔覀兊米吡?,你從早玩到現(xiàn)在累不累?”
小寒不會配合,頭搖得很堅絕:“不累?!?
“可是我好累,下周再來看夜晚好不好?”連翹哄著她,也哄著她的黑馬夜晚。
夜晚像聽懂了她們的對話,一雙大眼淚汪汪地看著小寒,它有著長且濃密的睫毛,眼眶弧度非常完美。連翹專注地看著夜晚水潤的瞳子,默默比較,得出馬兒比段瓷溫情的結(jié)論。
回家路上才接到段瓷電話,告知他晚間的美國之行。連翹屈眼看日頭,離出發(fā)時間尚有幾鐘頭,晚知總比不知好,努力揮去胡思亂想,淡淡說道:“見了芭芭拉替我問候?!?
“還有呢?”他問。
“還有小約翰?!痹捖錈o音,她只好笑著說:“我會想你的寶貝兒。一路順風(fēng)?!?
片刻沉默,他輕笑:“好吧。我也會想你。”
段瓷靠在椅背上,手機仍貼在耳邊,卻有半天沒說話了,也不知通話到底結(jié)束沒。小邰自鏡中偷偷觀察老板臉色,小心翼翼問:“打完了嗎?”
電話緩緩滑下,段瓷不悅地反問:“干什么?”
有硫磺味!小邰收到警告,不敢閑扯:“這次去大致什么時候回來?”
段瓷笑得諷刺,該問的那只倒不問了。“你想我是嗎?”
小邰頭皮麻了下,堅強地把意思表達(dá)清楚:“我是想著如果你能確定哪天回來,盡快再約一下金融辦的人,這次定好了又改,不知道許山東會不會抱怨?!?
“沒關(guān)系,我去過電話了,說家里臨時有事,要跑趟美國?!倍未扇嗳啾橇海坨R隨著他手指上下聳動,“當(dāng)官的也懂人情,能聽進去解釋。等回來我自己約他,你不用管了?!?
小邰就怕那老山東加人情進來,暗忖段瓷甩了人家女兒掉首不顧,這人情算起來可不大好玩。看他一副倦相,只好把話咽回肚子。心里對剛與老板通電話的那位實在不怎么待見。
于公,段瓷是領(lǐng)導(dǎo),是領(lǐng)他入行的老師;于私,他們喝酒閑侃,是哥們兒。起初他對能左右段十一心情的人,也很有興趣,可前提是,給臉得要臉不是?小邰聽不見她電話里說了什么,只聽這邊的答話,她好像連人為什么去美國,去多久,也沒問一句。
也不怪后頭這個板著張臉沒笑模樣。
車窗半落,聽見外面歸巢倦鳥啁啾,段瓷合起眼睛,不去在意小邰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