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電瓶車,陳老頭任務完成,就著話引子真正聊起家常,說的還是許欣萌:“那閨女我見過幾次,在北海幼兒園吧?我們大盛家那虎小子去年在她們那兒?!?
幼兒園倒是沒說錯,別的就沒什么印象了,段瓷不清楚許欣萌都教過誰家孩子,只道個個背景強大,來回扒拉著挑,沒幾個上下學不是司機接送的。欣萌也因此不想再教下去,說是這些孩子顛覆了純真二字的定義。想到這兒不由笑笑:“她愿意上學,念自考本科呢。”
老陳犯了媒人癮,“挺好的呀,本本分分的。人全憑自個兒,不沾她爹一點兒光。”拍拍段瓷大腿,“跟你不挺對路嗎?”
段瓷只是呵呵笑,低頭把玩球桿,帽檐遮住了表情。
“臭小子!”他又重重拍了兩下,扭臉看稀疏云朵,“叔兒老了,不跟你們摻和。這天兒好啊,就估計晌午得熱起來?!?
晌午未至,不過半上日晝,太陽就已發(fā)威,草坪一片白光,眼力差點兒的要盯不住球。一行人真正下場揮桿的沒幾個,都用了真本事,彼此都不是常規(guī)客戶,沒有直接業(yè)務,玩起來倒也沒那么多顧忌。起早打到這會兒也盡了興,三兩一撮搭著球車回俱樂部稍歇。
小邰跟著段瓷最后走,對上司的表現(xiàn)頗有微詞,“我說您這兩下子太跌份兒了。”
段瓷向陳許等人擺擺手,示意這就跟上,脫著手套,一本正經(jīng)地說小邰:“全怨你沒事兒就看計分卡?!?
球僮收著桿撲哧直樂。
小邰瞪她一眼,不服氣地說:“早知道你能打成這樣我來啊?!?
段瓷似笑非笑瞥他:“打四年多球還沒進過80的好意思說我?”
小邰無語半晌,方悟出個中玄機:“你是不是故意讓著那些老頭子?”
“讓?你打兩桿算一桿都不是他們對手?!眲e人看天氣好才來玩,這幾位是天兒實在壞到無法戶外活動了才不出來--改在室內(nèi)練輕擊。誰讓誰?段瓷從來沒想過能贏他們,輸不太多就行,免得人家不肯帶他玩。都是把持不同機關(guān)要道的,平日燒香,用著了不慌,他目的是維持關(guān)系,沒那么重比賽心態(tài)。
敲著微酸的肩膀先那看熱鬧的一步坐上車,身子松懈下來,空氣真不錯,快到中午了還能感覺氧分子充足。
他本來想帶連翹出來透透氣,又怕她一夜沒睡好,撐不住這么站著。昨晚她哭到精力透支昏睡過去,他把她抱回房間,到早上小邰來電話,她一直都沒醒,大概連他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究竟背了什么樣的過去,累成這樣還不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