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動心了，幫他把專欄名都想好了，就叫‘十一歷險記’。結(jié)果他冷不丁就辭職了，把我和他們主編都閃一下?！闭f到最后很泄氣，畢竟這輝煌他也有份參與，十一說不干就不干，他可是有些舍不得了。

    聽到那專欄名，連翹到底忍不住笑倒，懷疑段瓷就是受不了這個欄目名才辭職的。

    電視里二十進(jìn)十五的爭奪賽已被觀眾無視，鬧騰的比賽現(xiàn)場成為楊霜說評書的背景音樂。連翹趴在小沙發(fā)扶手上，唇角輕揚，聽得專注。手里半杯冰蘇打已經(jīng)溫?zé)帷?

    段瓷的事跡并非第一次聽人說起，早在與他見面之前，這名字便以一種潤物細(xì)無聲的方式進(jìn)入她的生活。安紹嚴(yán)的客觀評述，小莫等人盲目的吹捧，還有媒體上那些肆無忌憚的人物觀點，不同時期、不同角度、不同人稱地拼合著段十一。即使有重合的部分，連翹也不厭其詳。

    眉飛色舞說得正起勁，楊霜手機(jī)響了，看見來電詫異道：“海亮？”

    “刷兒啊，”邰海亮的聲音總像在講什么見不得人的話一樣，賊溜溜的，“剛看了最新一期的推薦，納悶?zāi)寄膬禾詠淼倪@么多好貨呢？哥兒幾個怎么沒這命兒？”

    “命兒？放屁！那是命兒嗎？”楊霜聽見這話很不舒服，據(jù)理力爭道：“你們在單位吹冷氣玩電腦時候，我在淘貨；你們跟家傻吃蔫睡喝小酒的時候，我還在淘貨。好貨不讓我淘著，還能不能有點兒天理了？”

    連翹對他說這種話還一副義憤填膺狀感到不忍關(guān)注，拿過遙控器挑節(jié)目。頻道跳轉(zhuǎn)，她眼皮也跟著一跳，眸子里面快速閃過屏幕的五彩斑斕，側(cè)首望著楊霜，對這通電話的內(nèi)容產(chǎn)生了興趣。

    討論半天新推薦，楊霜打著哈欠問：“你們還得多久完事兒?。渴荒?？我跟他說兩句話。”

    小邰斂起說笑態(tài)度，有點為難地說：“他在盯著人改PPT，要不你晚點兒……?。可缘?，他說接?！?

    手機(jī)交接過程中，楊霜嗤道：“真能端譜兒，還敢擋我電話。”語氣跟那“老子在城里下館子都不給錢”的日軍翻譯官十成相似。

    段瓷聽見了也當(dāng)串線，直接說正事：“你明兒去幫我選幾件首飾，適合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女人佩戴，單件兒在三千塊左右，一早差人送公司來。別忘了帶發(fā)票。”

    “直接給琳娜打電話不就得了?！闭?jīng)事楊霜總是很抗拒，“我哪懂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