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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蝦的兩位準(zhǔn)新娘可是真等急了。雖說今兒辦的不是婚宴,可是柯老先生臨走之前已經(jīng)交代得很清楚:經(jīng)過了這次的儀式,以后的事兒就讓兩個女兒自己拿主意。反正大面上已經(jīng)有了什么“媒妁之言”,至于什么三禮六聘的,非常時期就不講究了。所以此時柯家的兩位小姐在心理上,就早已經(jīng)把這次儀式當(dāng)成是自己的大禮了。
剛才兩位姑娘離開了韓家大院的正堂,也就是獨(dú)立縱隊(duì)的指揮部,直接就進(jìn)了孟大蝦“下榻”的東廂房。紅著臉說了一會兒姑娘家的悄悄話,就從窗戶里看見蘇仲康等人開著玩笑都離開了。那時兩個姑娘都以為夫君會進(jìn)房來,心里緊張得有個小鹿似的??墒侵灰姺蚓谡瞄T口念佛似的嘟囔了幾句之后,卻把羅杰、伍志彪等人叫了出來,然后就一會兒哈哈大笑,一會兒又一本正經(jīng)的,好像擺開了龍門陣。直到夜色黑得都看不見人了,幾個人也沒結(jié)束的意思,柯家的大小姐夢蘭姑娘可能是怕大冷天凍壞了夫君,這才咬著牙忍著羞出門來請了。
展翼等人也不是不知趣,見狀趕緊告辭。為了給大哥提供方便,幾個人沒回自己住的西廂,而是直接離開了韓家大院。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嚷嚷著要去鎮(zhèn)上的酒館再喝個一醉方休,顯然這話是故意說給幾個新人聽的。
幾個人一走,孟云霄就覺得尷尬極了。他可是來自21世紀(jì),從來都沒考慮過這種“媒妁之言”的婚姻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但是現(xiàn)在看這樣子,馬上就要和沒認(rèn)識幾天的姑娘那啥了,能不尷尬嗎?而且還是一次兩個。
“靠!”孟大蝦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誰,然后只好硬著頭皮走進(jìn)自己的臥房。
相比之下,柯家的兩位姑娘可就比他大方多了。孟云霄一進(jìn)屋,夢蘭姑娘就給他端上一杯熱茶,然后又去倒洗臉?biāo)?。而若蘭姑娘則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駁殼槍,“嗒”的一聲退出彈夾,順手取下一粒子彈,熟練地插進(jìn)槍上一個小孔,輕輕一旋。孟云霄臉還沒洗完呢,柯家的二小姐就已經(jīng)把一支德國產(chǎn)的大鏡面匣子槍給拆了個大卸八塊。
孟大蝦臉上掛著水珠,手里捧著毛巾都忘擦了,這小姑娘太厲害了吧?直到夢蘭姑娘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想起臉還沒擦呢。
“這么熟練,誰教你的?”孟大蝦擦著臉走到若蘭身邊,剛才的尷尬氣氛一掃而空。
“我爹啊?!比籼m姑娘笑吟吟地抬起頭,手里卻在熟練地擦拭著卸下的零部件,“八歲的時候父親就教會我們這個啦!”
“怪不得呢!”孟大蝦嘖嘖稱贊,“真是將門出虎女啊!”
聽到郎君的贊賞,若蘭姑娘立刻羞紅了小臉兒:“這有什么呀?姐姐的金錢鏢才厲害呢!”一副嬌柔嫵媚的語氣就把孟云霄的注意力轉(zhuǎn)向了夢蘭姑娘。
“是嗎?”孟大蝦立刻把目光轉(zhuǎn)向剛替他倒完洗臉?biāo)貋淼膲籼m姑娘。
“哪里???”夢蘭姑娘拿毛巾擦擦手,“雕蟲小技而已。”
“給我演示一下好不好?”孟大蝦腆著臉走過來。
夢蘭姑娘臉一紅,她雖然不知道郎君走過來要干啥,不過看他滿臉的賴皮樣兒,估計沒什么好事兒。趕緊手一抬,只聽“嗖——篤”的一響,若蘭姑娘面前桌上的蠟燭燭焰忽閃了一下,馬上又恢復(fù)了正常。孟大蝦正疑惑呢,只見若蘭姑娘把他的槍最后一個零件裝好,站起身來,湊到桌前的木柱旁仔細(xì)地看著什么。孟大蝦也湊過去,這才看到原來是一枚四邊打磨成鋒利刃口的銅質(zhì)地制錢,深深地嵌在柱子上,深可及半。
“姐,你的力道又有進(jìn)步了?!比籼m高興地向姐姐道賀。
“可是巧勁兒還是不夠,剛才燭焰又晃了一下。”孟大蝦聽她這么一說,又湊到蠟燭前,卻看不出什么端倪,又是一臉的疑惑。
這時候夢蘭走到蠟燭前,伸出蔥白般的小手,捏在蠟燭寸高的地方,小手一抬,一小節(jié)帶著燭焰的蠟就離開了蠟身。敢情是人家的金錢鏢早已經(jīng)切斷了蠟身,卻沒有把斷開的蠟燭擊倒,這手匪夷所思的勁道居然自己還認(rèn)為不盡如人意?孟大蝦的嘴巴張得都成了“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