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譜十一](上)
《詩商頌序疏》引《世本》宋湣公生弗甫何,弗甫何生宋父,宋父生正考甫,正考甫生孔父嘉。為宋司馬,華督殺之,而絕其世。其子木金父降為士,木金父生祁父,祁父生防叔。為華氏所逼,奔魯為防大夫。故曰:“防叔,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紇,叔梁紇生仲尼。”
《潛夫論志氏姓》閔公子弗父何生宋父,宋父生世子,世子生正考父,正考父生孔父嘉,孔父嘉生子木金父。木金父降為士,故曰滅于宋。金父生祁父,祁父生防叔。防叔為華氏所逼,出奔魯,為防大夫,故曰防叔。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紇,為鄹大夫,故曰鄹叔紇。生孔子。
《續(xù)博物志》二孔子生于魯襄公二十二年。
《韓詩外傳》二孔子遭齊程本子于郯之間,傾蓋而語終日,有間,顧子路曰:“由,來!取束帛十匹以贈先生。”子路不對。有間,又顧謂曰:“取束帛十匹以贈先生!”子路率爾而對曰:“昔者由也聞之于夫子,士不中道相見,女無媒而嫁者,君子不行也?!笨鬃釉唬骸胺颉对姟凡辉坪?,‘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青揚宛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曳螨R程本子,天下之賢士也,吾于是而不贈,終身不之見也。大德不逾閑,小德出入可也?!?《說苑尊賢》孔子之郯,遭程子于途,傾蓋而語終日,有間,顧子路曰:“取束帛一以贈先生?!弊勇凡粚ΑS虚g,又顧曰:“取束帛一以贈先生?!弊勇沸既粚υ唬骸坝陕勚?,士不中而見,女無媒而嫁,君子不行也?!笨鬃釉唬骸坝桑对姟凡辉坪?,‘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癯套犹煜轮t士也,于是不贈,終身不見。大德毋逾閑,小德出入可也?!?《子華子》子華子反自郯,遭孔子于途,傾蓋相顧,相語終日,甚相歡也??鬃用勇吩唬骸叭∈再浵壬??!弊勇沸既欢鴮υ唬骸坝陕勚?,士不中間見,女嫁無媒,君子不以交,禮也?!弊釉唬骸肮淘?!由也?!对姟凡辉坪酰忻酪蝗?,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癯套犹煜轮t士也,于斯不贈,則終身弗能見也。小子行之?!?《高士傳》孔子年十七遂適周,見老聃。
《莊子外篇天道》孔子西藏書于周室,子路謀曰:“由聞周之征藏史有老聃者,免而歸居。夫子欲藏書,則試往因焉?!笨鬃釉唬骸吧??!蓖娎像?,而老聃不許。于是纻十二經(jīng)以說。老聃中其說,曰:“大謾,愿聞其要?!笨鬃釉唬骸耙谌柿x?!崩像踉唬骸罢垎柸柿x,人之性邪?”孔子曰:“然。君子不仁則不成,不義則不生。仁義,真人之性也。又將奚為矣?”老聃曰:“請問何謂仁義?”孔子曰:“中心物愷,兼愛無私,此仁義之情也。”
《說苑敬慎》孔子之周,觀于太廟右陛之前,有金人焉,三緘其口,而銘其背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無多言,多言多敗;無多事,多事多患;安樂必戒,無行所悔。勿謂何傷,其禍將長;勿謂何害,其禍將大;勿謂何殘,其禍將然;勿謂莫聞,天妖伺人。熒熒不滅,炎炎奈何;涓涓不壅,將成江河;綿綿不絕,將成網(wǎng)羅;青青不伐,將尋斧柯。誠不能慎之,禍之根也;曰是何傷,禍之門也。強梁者不得其死,好勝者必遇其敵,盜怨主人,民害其貴。君子知天下之不可蓋也,故后之,下之,使人慕之,執(zhí)雌持下,莫能與之爭者。人皆趨彼,我獨守此;眾人惑惑,我獨不從;內(nèi)藏我知,不與人論技。我雖尊高,人莫害我。夫江河長百谷者,以其卑下也。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戒之哉!戒之哉!”孔子顧謂弟子曰:“記之!此言雖鄙,而中事情?!对姟吩唬骸畱?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猩砣绱?,豈以口遇禍哉!”
《說苑雜言》孔子曰:“自季孫之賜我千鐘,而友益親;自南宮項叔之乘我車也,而道加行。故道,有時而后重,有勢而后行。微夫二子之賜,丘之道幾于廢也?!?《荀子宥坐》孔子觀于魯桓公之廟,有欹器焉??鬃訂栍谑貜R者曰:“此為何器?”守廟者曰:“此蓋為宥坐之器?!笨鬃釉唬骸拔崧勫蹲髡撸搫t欹,中則正,滿則覆?!笨鬃宇欀^弟子曰:“注水焉?!钡茏愚谒⒅卸?,滿而覆,虛而欹。孔子喟然而嘆曰:“吁!惡有滿而不覆者哉!”子路曰:“敢問持滿有道乎?”孔子曰:“聰明圣知,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讓;勇力撫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謙。此所謂挹而損之之道也?!?《韓詩外傳》三孔子觀于周廟,有欹器焉??鬃訂栍谑貜R者曰:“此謂何器也?”對曰:“此蓋為宥坐之器?!笨鬃釉唬骸奥勫蹲?,滿則覆,虛則欹,中則正,有之乎?”對曰:“然?!笨鬃邮棺勇啡∷囍瑵M則覆,中則正,虛則欹??鬃余叭欢鴩@曰:“嗚呼!惡有滿而不覆者哉!”子路曰:“敢問持滿有道乎?”孔子曰:“持滿之道,抑而損之?!弊勇吩唬骸皳p之有道乎?”孔子曰:“德行寬裕者,守之以恭;土地廣大者,守之以儉;祿位尊盛者,守之以卑;人眾兵強者,守之以畏;聰明睿知者,守之以愚;博聞強記者,守之以淺。夫是之謂抑而損之?!?《淮南子道應(yīng)訓(xùn)》孔子觀桓公之廟有器焉,謂之宥卮??鬃釉唬骸吧圃?!予得見此器。”顧曰:“弟子取水?!彼?,灌之,其中則正,其盈則覆。孔子造然革容曰:“善哉!持盈者乎!”子貢在側(cè),曰:“請問持盈?!痹唬骸耙娑鴵p之?!痹唬骸昂沃^益而損之?”曰:“夫物盛而衰,樂極而悲,日中而移,月盈而虧。是故聰明睿知,守之以愚;多聞博辯,守之以陋;武力毅勇,守之以畏;富貴廣大,守之以儉;德施天下,守之以讓。此五者,先王所以守天下而弗失也。反此五者,未嘗不危也?!?《說苑敬慎》孔子觀于周廟,而有欹器焉??鬃訂柺貜R者曰:“此為何器?”對曰:“蓋為宥坐之器?!笨鬃釉唬骸拔崧勫蹲?,滿則覆,虛則欹,中則正。有之乎?”對曰:“然?!笨鬃邮棺勇啡∷囍?,滿則覆,中則正,虛則欹??鬃余叭粐@曰:“嗚呼!惡有滿而不覆者哉!”子路曰:“敢問持滿有道乎?”孔子曰:“持滿之道,挹而損之?!弊勇吩唬骸皳p之有道乎?”孔子曰:“高而能下,滿而能虛,富而能儉,貴而能卑,智而能愚,勇而能怯,辯而能訥,博而能淺,明而能闇,是謂損而不極。能行此道,唯至德者及之?!兑住吩唬骸粨p而益之,故損;自損而終,故益?!?《呂氏春秋離俗覽舉難》季孫氏劫公家,孔子欲諭術(shù)則見外,于是受養(yǎng)而便說。魯國以訾,孔子曰:“龍食乎清而游乎清,螭食乎清而游乎濁,魚食乎濁而游乎濁。今丘上不及龍,下不若魚,丘其螭邪!”
《論衡龍?zhí)摗房鬃釉唬骸褒埵秤谇逵斡谇?,龜食于清游于濁,魚食于濁游于清。丘上不及龍,下不為魚,中止其龜與!”
《說苑修文》孔子至齊郭門之外,遇一嬰兒,挈一壺相與俱行。其視精,其心正,其行端??鬃又^御曰:“趣驅(qū)之,趣驅(qū)之!韶樂方作。”孔子至彼聞韶,三月不知肉味。
《晏子春秋外篇下》仲尼游齊,見景公。景公曰:“先生奚不見寡人宰乎?”仲尼對曰:“臣聞晏子事三君而得順焉,是有三心,所以不見也?!敝倌岢?,景公以其言告晏子,晏子對曰:“不然!嬰為三心,三君為一心故,三君皆欲其國之安,是以嬰得順也。嬰聞之,是而非之,非而是之,猶非也??浊鸨?fù)?jù)處此一心矣?!?《晏子春秋外篇下》仲尼之齊,見景公而不見晏子。子貢曰:“見君不見其從政者,可乎?”仲尼曰:“吾聞晏子事三君而順焉,吾疑其為人?!标套勇勚?,曰:“嬰則齊之世民也,不維其行,不識其過,不能自立也。嬰聞之,有幸見愛,無幸見惡,誹譽為類,聲響相應(yīng),見行而從之者也。嬰聞之,以一心事三君者,所以順焉;以三心事一君者,不順焉。今未見嬰之行而非其順也。嬰聞之,君子獨立不慚于影,獨寢不慚于魂??鬃影螛湎髹E,不自以為辱;窮陳、蔡,不自以為約;非人不得其故,是猶澤人之非斤斧,山人之非網(wǎng)罟也。出之其口,不知其困也,始吾望傅而貴之,今吾望傅而疑之。”仲尼聞之曰:“語有之:言發(fā)于爾,不可止于遠(yuǎn)也;行存于身,不可掩于眾也。吾竊議晏子而不中夫人之過,吾罪幾矣!丘聞君子過人以為友,不及人以為師。今丘失言于夫子,譏之,是吾師也?!币蛟孜叶x焉,然仲尼見之。
《說苑權(quán)謀》孔子與齊景公坐,左右白曰:“周使來,言周廟燔?!饼R景公出問曰:“何廟也?”孔子曰:“是釐王廟也?!本肮唬骸昂我灾??”孔子曰:“《詩》云:‘皇皇上帝,其命不忒。天之與人,必報有德?!溡嗳缰?。夫釐王變文、武之制而作元黃,宮室輿馬奢侈,不可振也。故天殃其廟。是以知之?!本肮唬骸疤旌尾谎昶渖??”曰:“天以文王之故也。若殃其身,文王之祀,無乃絕乎?故殃其廟,以章其過也?!弊笥胰雸笤唬骸爸茚嵧鯊R也?!本肮篌@,起,再拜曰:“善哉!圣人之智,豈不大乎!”
《晏子春秋外篇下》仲尼之齊,見景公,景公說之,欲封之以爾稽,以告晏子。晏子對曰:“不可。彼浩裾自順,不可以教下;好樂綏于民,不可使親治;立命而建事,不可使守職;厚葬破民貧國,久喪道哀費日,不可使子民;行之難者在內(nèi),而傳者無其外,故異于服,勉于行,不可以道眾而馴百姓。自大賢之滅,周室之卑也,威儀加多而民行滋薄,聲樂繁充而世德滋衰。今孔丘盛聲樂以侈世,飾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禮,趨翔之節(jié)以觀眾,博學(xué)不可以儀世,勞思不可以補民,兼壽不能殫其教,當(dāng)年不能究其禮,積財不能贍其樂,繁飾邪術(shù)以營世君,盛為聲樂以淫愚其民。其道也,不可以示世;其教也,不可以導(dǎo)民。今欲封之,以移齊國之俗,非所以道眾存民也。”公曰:“善?!庇谑呛衿涠Y而留其封,敬見不問其道。仲尼乃行。
《墨子非儒下》孔丘之齊,見景公。景公說,欲封之以尼谿,以告晏子。晏子曰:“不可。夫儒,浩居而自順者也,不可以教下;好樂而淫人,不可使親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職;宗喪循哀,不可使慈民;機服勉容,不可使導(dǎo)眾??浊鹗⑷菪揎椧孕M世,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禮以示儀,務(wù)趨翔之節(jié)以勸眾。儒學(xué)不可使議世,勞思不可以補民,絫壽不能盡其學(xué),當(dāng)年不能行其禮,積財不能贍其樂。繁飾邪術(shù),以營世君,盛為聲樂,以淫遇民。其道不可以期世,其學(xué)不可以導(dǎo)眾。今君封之以利齊俗,非所以導(dǎo)國先眾?!惫唬骸吧?。”于是厚其禮,留其封,敬見而不問其道??浊鹉隧E诰肮c晏子。乃樹鴟夷子皮于田常之門,告南郭惠子以所欲為,歸于魯。
《呂氏春秋離俗覽高義》孔子見齊景公,景公致廩丘以為養(yǎng),孔子辭不受。入,謂弟子曰:“吾聞君子當(dāng)功以受祿,今說景公,景公未之行,而賜之廩丘,其不知丘亦甚矣?!绷畹茏尤ゑ{而行。
《淮南子氾論訓(xùn)下》孔子辭廩丘,終不盜刀鉤。
《說苑立節(jié)》孔子見齊景公,景公致廩丘以為養(yǎng),孔子辭不受。出,謂弟子曰:“吾聞君子當(dāng)功以受祿,今說景公,景公未之行,而賜我廩丘,其不知丘亦甚矣。”遂辭而行。
《韓詩外傳》八傳曰:予小子使?fàn)柪^邵公之后,受命者必以其祖命之??鬃訛轸斔究?,命之曰:“宋公之子弗甫有孫,魯孔丘,命爾為司寇。”孔子曰:“弗甫敦及厥辟將不堪。”公曰:“不妄?!?《御覽》二百八引《苻子》魯侯欲以孔丘為司徒,將召三桓議之。乃謂左丘明曰:“寡人欲以孔子為司徒,而授以魯政焉。寡人將欲詢諸三子。”左丘明曰:“孔丘其圣人與!夫圣人任政,過者離位焉。君雖欲謀,其將弗合乎!”魯侯曰:“吾子奚以知之?”丘明曰:“周人有愛裘而好珍羞,欲為千金之裘而與狐謀其皮,欲具少牢之珍而與羊謀其羞。言水卒,狐相率逃于重邱之下,羊相呼藏于深林之中與!圣人十年不制一裘,五年不具一牢,何者?周人之謀失之矣。今君欲以孔丘為司徒,召三桓而議之,亦與狐謀裘與羊謀羞哉!”于是魯侯遂不與三桓謀,而召孔丘為司徒。
《呂氏春秋孝行覽遇合》孔子周流海內(nèi),再干世主,如齊至衛(wèi),所見八十余君。委質(zhì)于弟子者三千人,達(dá)徒七十人。萬乘之主得一人用可為師,不于無人。以此游,僅至于魯司寇。
《荀子儒效》仲尼將為司寇,沈猶氏不敢朝飲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潰氏逾境而徙,魯之粥牛馬者不豫賈。必蚤正以待之者也。居于闕黨。闕黨之子弟罔不分,有親者,取多孝悌以化之也。
《新序雜事》一魯有沈猶氏者,旦飲羊飽之以欺市人,公慎氏有妻而淫,慎潰氏奢侈驕佚,魯市之鬻牛馬善豫賈??鬃訉轸斔究埽颡q氏不敢朝飲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潰氏逾境而徙,魯之鬻馬牛不豫賈,布正以待之也。既為司寇,季孟墮?quán)C費之城,齊人歸所侵魯之地,由積正之所致也。
《呂氏春秋先識覽樂成》孔子始用于魯,魯人幹誦之曰:“麛裘而緌,投之無戾;緌而麛裘,投之無郵?!庇萌辏凶有泻跬居?,女子行乎途左,財物之遺者,民莫之舉。
《淮南子泰族訓(xùn)》孔子為魯司寇,道不拾遺,市買不豫賈,田漁皆讓長,而斑白不負(fù)戴,非法之所能致也。
《公羊》定十年解詁頰谷之會,齊侯作侏儒之樂,欲以執(zhí)定公。孔子曰:“匹夫而熒惑于諸侯者,誅!”于是誅侏儒,首足異處。齊侯大懼,曲節(jié)從教。
《穀梁》定十年傳頰谷之會,孔子相焉。兩君就壇,兩相相揖。齊人鼓噪而起,欲以執(zhí)魯君。孔子歷階而上,不盡一等,而視歸乎齊侯曰:“兩君合好,夷狄之民何為來為?”命司馬止之。齊侯逡巡而謝曰:“寡人之過也?!蓖硕鴮倨涠蠓蛟唬骸胺蛉寺势渚c之行古人之道,二三子獨率我而入夷狄之俗,何為?”罷會,齊人使優(yōu)施舞于魯君之幕下??鬃釉唬骸靶咦锂?dāng)死!”使司馬行法焉,首足異門而出。齊人來歸鄆、讙、龜陰之田者,蓋為此也。
《陸賈新語辨惑》魯定公之時,與齊侯會于夾谷,孔子行相事。兩君升壇,兩相處下而相揖,君臣之禮濟濟備焉。齊人鼓噪而起,欲執(zhí)魯公。孔子歷階而上,不盡一等,而立謂齊侯曰:“兩君合好以禮,相率以樂相化。臣聞嘉樂不野合,犧象之薦不下堂,夷狄之民,何求為?”命司馬請止之。定公曰:“諾?!饼R侯逡巡而避席曰:“寡人之過?!蓖硕载?zé)大夫,罷會。齊人使優(yōu)旃舞于魯公之幕下,傲戲欲候魯君之隙,以執(zhí)定公??鬃訃@曰:“君辱臣當(dāng)死!”使司馬行法斬焉,首足異門而出。于是齊人瞿然,而恐君臣易操,不安其故行。乃歸魯四邑之侵地,終無乘魯之心。
《公羊》定十二年解詁郈,叔孫氏所食邑;費,季氏所食邑。二大夫宰吏數(shù)叛,患之,以問孔子??鬃釉唬骸芭愠紙?zhí)國命。采長數(shù)叛者,坐邑有城池之固,家有甲兵之藏故也。”季氏說其言而墮之。
《春秋繁露五行相勝》火者,司馬也。司馬為讒,反言易辭以譖訴人,內(nèi)離骨肉之親,外疏忠臣,賢圣旋亡,讒邪日昌,魯上大夫季孫是也。專權(quán)擅勢,薄國威德,反以怠惡,譖訴其群臣,劫惑其君??鬃訛轸斔究?,據(jù)義行法,季孫自消,墮費郈城,兵甲有差。夫火者,大朝,有讒邪熒惑其君,執(zhí)法誅之。執(zhí)法者,水也,故曰水勝火。
《春秋繁露五行相生》北方者水,執(zhí)法司寇也。司寇尚禮,君臣有位,長幼有序,朝廷有爵,鄉(xiāng)黨以齒,升降揖讓,般伏拜謁,折旋中矩,立而磬折,拱則抱鼓,執(zhí)衡而藏,至清廉平,賂遺不受,請謁不聽,據(jù)法聽訟,無有所阿,孔子是也。為魯司寇,斷獄屯屯,與眾共之,不敢自專,是死者不恨,生者不怨。
《鹽鐵論備胡》孔子仕于魯,前仕三月及齊平,后仕三月及鄭平,務(wù)以德安近而綏遠(yuǎn)。當(dāng)此之時,魯無敵國之謀,鄰境之患,強臣變節(jié)而忠順,故季柏隳其都城,大國畏義而合好,齊人來歸鄆、郈、龜陰之田。
《說苑至公》孔子為魯司寇,聽獄必師斷,敦敦然皆立,然后君子進(jìn)曰:“某子以為何若,某子以為云云?!庇衷唬耗匙右詾楹稳?,某子曰云云?!鞭q矣,然后君子幾當(dāng)從某子云云乎。以君子之知,豈必待某子之云云,然后知所以斷獄哉!君子之敬讓也,文辭有可與人共之者,君子不獨有也。
《荀子宥坐》孔子為魯攝相,朝七日而誅少正卯。門人進(jìn)問曰:“夫少正卯,魯之聞人也。夫子為政而始誅之,得無失乎?”孔子曰:“居,吾語汝其故。人有惡者五,而盜竊不與焉:一曰心達(dá)而險,二曰行辟而堅,三曰言偽而辯,四曰記丑而博,五曰順非而澤。此五者,有一于人則不得免于君子之誅,而少正卯兼有之。故居處足以聚徒成群,言談足以飾邪營眾,強足以反是獨立。此小人之桀雄也,不可不誅也。是以湯誅尹諧,文王誅潘止,周公誅管叔,太公誅華仕,管仲誅付里乙,子產(chǎn)誅鄧析、史付。此七子者,皆異世同心,不可不誅也。《詩》曰:“憂心悄悄,慍于群小?!∪顺扇?,斯足憂矣!”
《尹文子圣人》孔丘攝魯相七日,而誅少正卯。門人進(jìn)問曰:“夫少正卯,魯之聞人也。夫子為政而先誅,得無失乎?”孔子曰:“居,吾語汝其故。人有惡者五,而竊盜奸私不與焉:一曰心達(dá)而險,二曰行僻而堅,三曰言偽而辨,四曰強記而博,五曰順非而澤。此五者,有一于人則不免君子之誅,而少正卯兼有之。故居處足以聚徒成群,言談足以飾邪熒眾,強記足以反是獨立。此小人,雄桀也,不可不誅也。是以湯誅尹諧,文王誅潘正,太公誅華士,管仲誅付里乙,子產(chǎn)誅鄧析、史付。此六子者,異世而同心,不可不誅也?!对姟吩唬骸畱n心悄悄,慍于群小。’小人成群,斯足畏也!”
《淮南子氾論訓(xùn)》孔子誅少正卯,而魯國之邪塞。
《說苑指武》孔子為魯司寇,七日而誅少正卯于東觀之下。門人聞之趨而進(jìn),至者不言,其意皆一也。子貢后至,趨而進(jìn)曰:“夫少正卯者,魯國之聞人矣。夫子始為政,何以先誅之?”孔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夫王者之誅有五,而盜竊不與焉:一曰心辨而險,二曰言偽而辯,三曰行辟而堅,四曰志愚而博,五曰順非而澤。此五者,皆有辨知聰達(dá)之名,而非其真也。茍行以偽,則其知足以移眾,強足以獨立,此奸人之雄也,不可不誅。夫有五者之一,則不免于誅,今少正卯兼之。是以先誅之也。昔者,湯誅蠋沐,太公誅潘阯,管仲誅史附里,子產(chǎn)誅鄧析,此五子未有不誅也。所謂誅之者,非為其晝則攻盜,暮則穿窬也,皆傾覆之徒也。此固君子之所疑,愚者之所惑也?!对姟吩疲骸畱n心悄悄,慍于群小。’此之謂矣!”
《論衡講瑞》子貢事孔子,一年自謂過孔子,二年自謂與孔子同,三年自知不及孔子。當(dāng)一年二年之時,未知孔子圣也,三年之后,然乃知之。以子貢知孔子,三年乃定。世儒無子貢之才,其見圣人,不從之學(xué),任倉卒之視,無三年之接,自謂知圣,誤矣。少正卯在魯,與孔子并??鬃又T,三盈三虛,唯顏淵不去,顏淵獨知孔子圣也。夫門人去孔子歸少正卯,不徒不能知孔子之圣,又不能知少正卯,門人皆惑。子貢曰:“夫少正卯,魯之聞人也。子為政,何以先之?”孔子曰:“賜退!非爾所及。”
《劉子心隱》少正卯在魯,與孔子同時??鬃娱T人,三盈三虛,唯顏淵不去,獨知圣人之德也。夫門人去仲尼而皈少正卯,非不知仲尼之圣,亦不知少正卯之佞。子貢曰:“少正卯,魯之聞人也。夫子為政,何以先之?”子曰:“賜也還!非爾所及也。夫少正卯,心逆而蠤,行辟而堅,言偽而辯,詞鄙而博,順非而澤。有此五偽而亂圣人,以子貢之明而不能見,知人之難也!”
《韓非子內(nèi)儲說下》仲尼為政于魯,道不拾遺,齊景公患之。黎且謂景公曰:“去仲尼猶吹毛耳。君何不迎之以重祿高位,遺哀公以女樂以驕榮其意。哀公新樂之,必怠于政。仲尼必諫,諫而不聽,必輕絕于魯景公。”曰:“善?!蹦肆罾枨乙耘畼妨z哀公,哀公樂之,果怠于政。仲尼諫,不聽,去而之楚。
《晏子春秋外篇下》仲尼相魯,景公患之。謂晏子曰:“鄰國有圣人,敵國之憂也。今孔子相魯,若何?”晏子對曰:“君其勿憂。彼魯君,弱主也;孔子,圣相也。君不如陰重孔子,設(shè)以相齊,孔子強諫而不聽,必驕魯而有齊,君勿納也。夫絕于魯,無主于齊,孔子困矣?!本悠谀?,孔子去魯之齊,景公不納,故困于陳、蔡之間。
《陸賈新語辨惑》孔子遭君暗臣亂,眾邪在位,政道隔于三家,仁義閉于公門,故作《公陵之歌》,傷無權(quán)力于世。
《琴操》《龜山操》者,孔子所作也。齊人饋女樂,季桓子受之,魯君閉門不聽朝。當(dāng)此之時,季氏專政,上僣天子,下畔大夫,賢圣斥逐,讒邪滿朝??鬃佑G不得,退而望魯,魯有龜山蔽之。辟季氏于龜山,托勢位于斧柯。季氏專政,猶龜山蔽魯也,傷政道之陵遲,閔百姓不得其所,欲誅季氏而力不能,于是援琴而歌云:“予欲望魯兮,龜山蔽之,手無斧柯,奈龜山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