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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聽鄉(xiāng)土的聲音:陜西農(nóng)村婦女日常生活訪談實錄(1949—1965)

傾聽鄉(xiāng)土的聲音:陜西農(nóng)村婦女日常生活訪談實錄(1949—1965)

定 價:¥89.00

作 者: 陳海儒,李巧寧 編
出版社: 當代中國出版社
叢編項:
標 簽: 暫缺

ISBN: 9787515408798 出版時間: 2018-12-01 包裝: 平裝
開本: 16開 頁數(shù): 489 字數(shù):  

內(nèi)容簡介

  1949—1965年是新中國成立“頭17年”,中國政府在“男女平等”“解放婦女”的口號下對婦女的種種動員,使婦女以qiansuo未有的速度和廣度走出家門,參與種種社會事務,婦女的生活方式、生活內(nèi)容及精神狀態(tài)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占中國婦女總數(shù)85%以上的農(nóng)村婦女的變化,用“翻天覆地”來描述也不為過。可以說,要充分、全面地認識1949—1965年的中國婦女生活,農(nóng)村婦女是回避不了的。 但是,由于文化水平、生活繁忙等因素,當時的婦女沒有留下日記或文字性的回憶片斷。已有的史料主要有檔案史料、報刊史料和方志史料,有關農(nóng)村婦女生存狀況的調(diào)查不多。 1949—1965年報刊史料中對農(nóng)村婦女的報道以正面消息為主,只有“讀者來信”和“觀察臺”這樣的小欄目對婦女的苦惱有所反映。方志史料基本是線條式的,是政策和簡單統(tǒng)計數(shù)字的組合,只能從中了解到農(nóng)村婦女生活的政策背景。可以看出,現(xiàn)有史料中農(nóng)村婦女的聲音十分微弱,婦女的反應和感受等信息很有限,這極大地限制了史學工作者對當時婦女真實生活的全面展示與深度挖掘。 可喜的是,經(jīng)歷過1949—1965年農(nóng)村生活的婦女有些還健在,對她們進行訪談可以直接觸摸婦女當時生活的脈搏。對與她們一起走過1949—1965年歲月的丈夫和子女的訪談,也能讓我們近距離地觀察她們。 本書的訪談對象,基本上都是1947年以前出生的農(nóng)村女性和男性,訪談的主題是 1949—1965年的農(nóng)村婦女生活,主要圍繞婚姻、生育、生產(chǎn)勞動、家務、物質生活、掃盲、休閑等方面展開,也涉及訪談對象對“婦女解放”的認識、對當時生活的總體感受等。

作者簡介

  陳海儒,男,漢族,陜西城固縣人,歷史學碩士。現(xiàn)為陜西理工大學西北聯(lián)大研究所所長。主要從事西北聯(lián)大史、20世紀中國鄉(xiāng)村史研究。發(fā)表相關學術論文近30篇,出版學術專著《陜西農(nóng)村婦女的日常生活:1949—1965》一部(與李巧寧合著),參編《西北聯(lián)大與中國高等教育Ⅱ——紀念西北聯(lián)大漢中辦學75周年》一部,正在主持陜西省社科基金項目“西北聯(lián)大與陜南社會變遷研究”等。 李巧寧,女,漢族,陜西眉縣人。2005年在南京大學取得歷史學博士學位。現(xiàn)為陜西理工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教學之余,致力于20世紀中國鄉(xiāng)村史、婦女史和社會史的研究,發(fā)表相關學術論文40余篇,出版學術專著兩部:《陜西農(nóng)村婦女的日常生活:1949—1965》(與陳海儒合著)、《新中國的中蘇友好話語構建(1949—1960)》,完成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得解放’語境下的陜西農(nóng)村婦女:1949—1965 ”一項,正在主持教育部人文社科項目“新中國成立以來生育變遷與陜西農(nóng)村婦女生育口述史”、陜西省社科基金項目“新中國成立以來生育政策與陜南農(nóng)村社會變遷”等。

圖書目錄

華縣白改秀口述 / 001
人太困苦,沒辦法,想上(學)上不起。/ 我爸那人愛聽毛主席的話,所以有啥號召他是第一個響應的。/ 太忙啦,到黑了把人就乏得不行了。你想,做了一天活,回來娃哭呀、鬧呀的,還得哄娃,還要做飯、喂豬、做家務。/ 后來土地分到戶了,也不用看隊長的臉色了,我看家家還過得好。/ 那時人做那么重的活還吃不飽。經(jīng)常是不到時候就餓了。/ (困難時期)只要是綠的都挖回來吃,都快把山吃禿了。/ 有的女的用《婚姻法》和父母斗,自己給自己爭取幸福。/ 那時(結婚)就不準請客,一請就說你是鋪張浪費,要批判哩。/ 有多少人為了生娃把命都送了,但那個年代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有了娃)緊做慢做都當缺糧戶哩,能做盡量都不歇。/ “共產(chǎn)黨來了晴了天,從此秀女把身翻?!?br />大荔縣孫玉霞口述 / 012
那你不抱娃不叫你念,你就這樣一個胳膊夾的娃,抱到身子旁邊,那刻苦地念書。/ 就是這個我知道解放軍來了。/ 我大就是教識字班的。/ 忙得一天到黑都是忙的。/ (我媽)那個時候(女)人恓惶太。/ (坐月子期間)屋里的啥活你都要做哩。/ 那個時候結婚,一人一個棉襖一個棉褲,一個被子一個褥子,就準你結婚。/ 他一料不愛叫娃娃念書,你舅是光抓農(nóng)業(yè)……/ 你請假的話不給你記工分,吃飯就沒你的飯……/ 那就是叫你吃不夠也餓不死,餓死的是個別的。/ (男的)在韓城澄縣煉焦……,村上男的都走完了……,全村女的黑嘍都睡到一塊,白天到地里去干活。/
能離開的婦女也讓去修渠修壩,我有我娃哩(沒去)。/ 你舅干活積極,一料精身子,就被評為黨員了……/ 那你宣傳(婚姻法),那個時候(不夠
年齡的)在村里偷偷摸摸地結婚哩……/ (解放后婚姻)那就自由一點了,那強得多了,比原來強得多啦,自由戀愛可談不上。/ 那歌里唱的“誰來搭救咱”,一解放(婦女)就獲得搭救了。/ (宣傳婦女解放的歌謠我)有的都忘了,不完滿咧!
大荔縣史家成訪談 / 029
(你姥姥)九歲就開始賣咸豆哩。/ (生娃)叫門上人接生哩,農(nóng)村有喔老娘婆,就是接生婆。/ 那個時候(時)興小腳,大腳嫁不出去。/ 婦女干的體力勞動比較輕,掙的工分比較低……/ 戲臺子上演的喔《梁秋燕》就是講婦女解放哩,講婚姻解放,自由戀愛哩。/ 農(nóng)村這是分為大人和小娃,大人嘍(食堂)給你多舀點,小娃給你少舀點……/ 那大煉鋼鐵學生都把課停了,我(們)那個時候都不上課煉哩,弄幾個月……/ 分了以后可以重新買哩,買一牛,買個拉車。/ 那民校就是掃盲班。……那時候干什么都沒有錢,都是義務勞動,沒報酬。/ (你婆)那個時候女娃都念書哩,不念書的娃少。/ 那你把人家(大隊里經(jīng)過培訓的接生員)叫來就要掏錢哩,農(nóng)村這(沒經(jīng)過培訓的)可不要錢。/ (婦女)那忙得很,要種地還要管娃,還要做飯,忙得很。/ (平梁、挖埝、修渠)你能慢一點,你可不敢太過分,太偷懶嘍隊長到跟前連說帶罵。
大荔縣李永欣訪談 / 042
黨的政策使婦女地位提高了。/ 當時我家成分高,想入社還不要,一直到開始組織高級社時才批準入社的。/ 組織了食堂,說是解放了婦女,家務減輕了,但下地勞動加重了,沒有理由不下地。/ 咱們這里的掃盲班連一個月都沒持續(xù)下來。/ 附近的野菜挖完了,還必須到渭河對面去,每天早晨,河岸上等船(過河)的人排好長的隊。/ 我們這一代人,結婚時正處于困難時期,一般情況下,要幾十塊錢、兩身衣服、兩床鋪蓋、老式箱柜各一個就行了。/ 婦女一產(chǎn),細糧加些粗糧蒸些饃讓月婆子吃。/ 婦女整天勞動、搞家務、帶孩子,哪談得上娛樂?/ (我母親)整天照顧孩子、做飯、洗衣服、紡線、織布、做針線等。/ 解放后一直宣傳解放婦女……/ 在咱們這兒,(集體化時期)可以說女的比男的的勞動還重……
大荔縣李海娃訪談 / 052
(我媽)那個時候啥活都干。/ 解放之后頒布了《婚姻法》,……年齡不夠就不能結婚。/ 掃盲班是晚上,下地回來了,過去識字。/ (19)59、60、61三年暫時困難,有“暫時”二字,難道中國永遠困難下去?
大荔縣王淑芳訪談 / 056
解放咧,文明了,叫夠年齡的去識字。/ (解放初)有的女娃沒有滿18就結婚,這如果有人一反映,就有人叫你回(娘家)去,夠年齡再回(婆家)來。/ (坐月子)在屋里就是有了吃好一點,沒有了吃爛一點,只要有一碗做模糊的面就不錯了……/ 咱這邊人去人家澄城縣那邊煉鋼,男的去,女的不去,女的要做屋里活,拉犁、拉耙……/ 婦女能到地里去了,開會的時候能待到人面前了。這就算解放了。
商縣—眉縣張氏訪談 / 061
我媽給我包(腳),我大打我媽。/ (在商縣)餓得到底招架不住了,我說,走,到眉縣去。/ 叫我在人面前說(自己要節(jié)育的)話我辦不到,我嫌sheng很,沒去。/ 簡直叫娃把我一輩子纏得,我都害怕了!/ 中間歇一點氣,撒腳就跑回來,給娃吃點奶,趕緊可往地里跑……/ (針線活)黑了做哩么。/ 我坐月的時候,你今黑了生下娃,明天你起來烙饃、做飯……/ 那活咋恁多,人還沒啥吃。
眉縣麻雪訪談 / 071
你問我啥時候要下的,我不知道么。/ 吃完晌午飯去念一下下,念完還要給人家上工。/ 織布的時候經(jīng)常點著黑煤油燈燈,到前頭碎黑房底下,人眼睛都老早就不行了。/ 我媽給我說下的(對象),我啥都不知道。/ 那陣纏著腳睡覺時都不能放,疼得在地下爬,連路都走不了……/ (結婚時)我是紅襖,底下是碳青的裙子往腰上一系;你爺是一身黑長袍,大襟衣服。/ (從娘家)回來就跟到地里頭干活呢,到家里做飯,啥都干呢……/ 那時人都那樣,把生娃娃不當啥,娃娃都不值錢,命都賤得很。/ 沒聽過有計劃生育,光聽人家隊上人開會說少要點娃娃。/ (來月經(jīng)了用)“騎馬布”么。/ 生活苦么,人都可憐得不像啥,一天吃不飽,命苦得!/ 有娃娃的(婦女)都讓人家派去近處去(參加工程)了。/ 人家說過(婦女解放),光說哩,我們還是一樣。/ 你老老婆為養(yǎng)活你爺,……啥都給人家弄,像要飯的一樣。/ 人家有賣的,那時候有人還在河灘地里頭種(鴉)片煙。
眉縣張鳳仙訪談 / 085
我這腳在地里拐不成么,我思量在屋里掙點工對咧。/ (識字班)閑了黑了去學一下,忙了就不去了。
眉縣肖喜雀訪談 / 088
剛吃食堂那陣吃飯不要錢,做活不記工么。/ 碎腳也到地里去做活,人家做啥她們就做啥。/ 你婆急得說:“……只要給我兒把婚結了,我以后剜野菜吃都行……”/ 我這屋沒勞動力,你舅家婆經(jīng)常趕著叫我(們)做活掙工分,只怕餓下了。/ 把我生下時……正打仗呢,我媽成天逃荒呢。/ 單干的時候過一點光景也難得很。/ 女娃都從地里偷著往學校跑呢。/ 你舅家婆把我們抓得緊的,我們就一直沒停過(勞動),她也沒停過。/ 她們黑了學的字,白天顧了做活、顧了家務,可又忘了。/ 平時穿的是自己屋里織下的棉布做的衣服,結婚的時候才(上街)扯一身咔嘰、條絨。/ 你像我結婚來咱這以后,(農(nóng)歷)四月生娃,我一冬還在生產(chǎn)隊拉碌碡。/ 天黑了把娃夾到懷里一邊哄娃一邊紡線。/ 大煉鋼鐵時,(渭)河灘人滿著呢,其他地方的人都來住河灘浪鐵呢。/ 那幾年都是土廁所,人上了廁所就到偏壩(注:旁邊)土廁所里隨便尋個干凈胡幾就擦了么……/ (女的來月經(jīng)了)布里面縫點爛套(注:舊棉花),縫成馬形,兩頭縫上帶帶,系腰上。/ 人生娃的時候,……身底墊的是灰包,就是用爛布縫個大包包,里面裝的是鍋底掏下的灰。/ 生你姐呀是(19)67年4月,到屋生嘞。那陣“文革”呢,成天發(fā)傳單呢,……我生你姐就用攢下的傳單紙。……(1969年)生你哥呀用的是麻紙。是到醫(yī)院生嘞,醫(yī)院就給給一沓麻紙。/ 上往年人把作難受扎了。/ (如果到屋里生孩子)農(nóng)村有會接生的人,就叫來,叫人家?guī)兔δ?,你像鉸臍帶呀啥。
眉縣李金海訪談 / 113
1964年把咱劃成“漏劃富農(nóng)”……/ 轉社以前,咱這的女的基本不到地里做活。1954年冬轉了初級社以后,人家說起是解放婦女呢,叫婦女到地里去做活。/ 那陣活路太多,只顯勞動力欠,沒有剩余勞動力么。/ 寡婦再嫁要的彩禮比姑娘還貴。/ 生產(chǎn)經(jīng)營方式變得多啦。/ (分配辦法)確實是變化多!/ 1959、1960,以后好幾年都是一個勞動日值三四毛錢,分得好的年份也只六七毛錢,六七毛錢是偶爾的。/ 我1962年(從學校)回來以后到隊里當?shù)氖怯浌T、出納。/ 咱這好像是(19)68年開始宣傳(計劃生育)的。/ 咱們這里就是你來賢伯結婚的時候把事省了,他是1958年辦食堂的時候結的婚。
吳旗縣蘇萬英訪談 / 125
掃盲就像學生娃一樣……/ 我是被童引到婆家的,……結婚啥都沒有。/ (坐月子)一上40天該干啥都干啥了。/ (男女)在一搭(勞動)呢,人家做啥你做啥。/ 我的苦一直都沒有變輕。
吳旗縣許青珍訪談 / 135
(我家)離學校近,才能上上學了。/ (我的對象是)自己談的。/ 你大娘娘上了幾天學,沒啥吃,……連學校也不去了。/ (掃盲班)就教些農(nóng)村用的字。/ 人家干啥我們(孕婦)干啥,有的懷娃娃還抱的糞斗子抓糞呢、揭地了。/ 都在自己家里養(yǎng)(娃娃),誰去衛(wèi)生院了?/ 男的一天十個工分,女的八個工分。/ 轉合作化、生產(chǎn)隊,男的和女的都能在一搭了。/ 臘月二十幾,婆姨女子三四個、五六個幾個一塊走著到陜西省這邊要飯去了。/ 有吃有穿就對了,還要求啥呢?
橫山縣高占蓮訪談 / 148
解放以后就男女平等了,女娃娃念書的也就多了。/ 掃盲:晚上給你教了,白天忘得光光的。/ 找對象:我們那時就見見,還是娘老子包辦著了。/ 你老奶那時還沒解放,說是要小腳了,說大腳人家就沒人要了。/ 有水地了,還擦擦(飯)不斷,有的連擦擦飯也吃不上。/ 你還要歡歡地,一吃就快快(往地里)跑。/ (懷孕)不休息,那時候臨養(yǎng)著還要拿個羊糞簸箕抓糞了。/ 一天苦那么重,沒好吃喝,娃娃瘦瘦的,(生孩子會)有什么(危險)?/ 那看你(婦女個人)的本事了么,有本事的了就跟男人拿一樣的(工分),沒本事的了就掙六分七分。/ 煉鋼鐵給人家撿石炮,人家叫拉搖桿,就那么用手拉著煉鐵。/ (婦女解放了)就是說婦女提高了,男人能說的解下的咱們也能說了。/ 不要罵不要打的夫妻就是好夫妻。/ 那時候的互助組哦,就是咱們種地就像變工的一樣,今天給你種,明天給他種,就這樣在一塊了;然后又到了農(nóng)業(yè)合作社,又合作到一塊,再就入了農(nóng)業(yè)社。/ (公社化)那就把地都收到一塊,不說你的、我的,咱就都是一塊了。/ 咱這川畔畔上人家還一直給吃救濟糧,但還餓得爬不動。
略陽鄧素蓮訪談 / 164
那天梁家河村的伍元花扭了秧歌,還唱了一首歌:“解放區(qū)呀嘛呼兒嗨,大生產(chǎn)呀嘛呼兒嗨,軍隊和人民親哩哩刷啦啦索羅羅呔,解放區(qū)呀嘛呼兒嗨……”/ 哪有不想上(學)的?不過條件有限也就白想了。/ 我的四個孩子都是高中畢業(yè),大的上的是獸醫(yī)班,其余三個上的是蠶桑班。/ 那時我們的班主任是趙老師,來家里吃飯時還要幫忙(做家務)。/ 那時我正在上學,晚上就去(掃盲班)給別人教,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呢!/ (姑娘找對象)只要政治上沒啥問題就行,再就是門戶要清,盡量嫁得近。/ 記得(出嫁)我那天早上哥哥嫂嫂把我送過去時,男方家里人還沒起床,哥哥就在門外喊,等著人家起床、開門、接人。/ 我初八干完活,有點腰疼,十二(日)就生下了你大哥。/ (在家里生孩子)怕也沒用。/ 當時好多甘肅那邊的人因生活困難,逃荒到這。/ 如果農(nóng)活干完了,就會把勞力拉出去修路……/ 我們這有鐵礦石,就采礦煉鐵,在地上挖個大坑,一層柴一層礦石來煉鐵,把它叫“悶爐”。/ 當時工地上的鐵匠只有楊鐵匠一個人,他就唱:“八百多人修渠(哩),一千多人送飯(哩),全靠我楊鐵匠一人。”/ 當時有“多吃菜,少國債”的口號。/ (講的“婦女解放”)就是不用再裹腳,在婚姻上有了自由,可以自己選對象,在家庭中男女平等,女的可以當家作主,可以出遠門。/ 太忙了,根本沒空(耍)。過年時,蕩秋千耍一下而已。
洋縣張秀蘭訪談 / 177
法院老于說:“我就是來貫徹《婚姻法》的,你要來離我就給你離么,不然我就成違法的了?!? 好的定得多,壞的定得少,這是為社會主義打基礎哩么。/ 我是在鐵爐子上工作嘞。/ 一類婦女最高七分,二類是六分。/ 去干有工分,(自己)不去心里慌,而且年輕人愛熱鬧。/ “馬梅英,年十八,有人給她找婆家,就是男子懶沓沓。那樣的男子我不要,勞動英雄才愛他。”這是一課書么。/ 我結婚那天就是抬的轎,擺的酒席。/ (臍帶)自己就剪了么,都提前準備好的,剪子、線線,準備好,一滿(用)草,把月娃肚上的臍帶剪了,扎住。/ 娘呀,吃啥哩?有啥吃的哩?/ (冬學的)具體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只記了一些順口溜:“太陽落,娃子交給她婆婆,背上書包上冬學?!? 單偏有宣傳政策,(講)男的能干啥工作,強女的就能干啥工作。
洋縣周昌彥、羅平珍訪談 / 187
(洋縣)那時候亂死了。/ (國民黨)那時候就是要捐要稅哩,要款哩,什么稅都要哩。那個兒 “拉兵”“拉夫”。/ (土改)那時候,咱們家就你巴和巴爺,分了一間房,你爺在解放軍里當兵。不是你爺當兵的話,就沒事。/ 那時候就才倆錢都還上不起,窮得都念不起,窮得吃飯都打怵哩。/ (人)家(掃盲班)是農(nóng)民識字,有個農(nóng)民識字書哩,寫的是《農(nóng)民識字》,上頭啥字都有哩。/ 一解放,那時候有歌謠口號:“男二十,女十八,衛(wèi)生院里去檢查,只要雙方?jīng)]有病,就給發(fā)個結婚證?!? 當時的歌謠口號:“結婚證,兩面紅,兩個名字站當中,你看光榮不光榮?”/ (我)頭一天結婚,第二天就下廚房做飯。/ 有哩,少。沒的現(xiàn)在這就像換鋤頭把兒哩似的,早上結婚下午就離。/ 我那有你大爹呀,還天天下地做活。/ 我每一次一出月就去掙工分。/ (住在村)后面的文學他大,眼看死呀,他女子蓮娥跟她弟弟往回抬了一桶飯,走路上給淹了,他大大問:“淹哪里了?那我可不得夠吃了?”(孩子們)說(淹)在路上。(他大)趕緊就出去找到淹飯的地方,趴在路上,用舌頭舔。/ (人吃的)紅苕、稀湯苞谷糝糝,倒了狗都攆不上的飯。/ 先是評成分,成分評了才斗(地主惡霸)。/ 一般都是爭先搶后地做。做得多,工分高,“多勞多得,少勞少得”。/ 在北山鐵河煉鋼鐵嘞。/ 那時候嘛,人家能給你啥?就是掙點工分。/ 白天做一天活掙工分,黑了回來了做一會兒(針線活)。/ (婦女)翻了身了么,(可是)你不做活不得行,不掙工分不得行。
洋縣路珠琴訪談 / 202
(即將解放)喔時候都把共產(chǎn)黨叫的“紅頭”。/ 我還是十歲的時候,人家有“民?!绷?,下午家上,我上了兩年就上小學了。/ 都一塊比一塊窮,(找對象)能有啥條件?身體好、能做活就行了。/ 不要(彩禮),那都窮得(很),有啥哩?有的人結婚會兒喔鋪蓋、(床)單都還是借人家的。/ (懷孕期間)一樣搶活做,有你二大時,晌午還在地里呢,黑了回來就坐下了。/ 那1960年前后鬧饑荒時我還吃過糠蛋蛋、榆樹皮、芋頭稈稈……,苦得很。/ (女的干一天活)說的是七分工,其實都是給六塊多工分。/ 外頭做活整哉,一心一意地,該做啥做啥。/ 有塊說梅花的(歌謠)我記著哩,梅花是塊新媳婦的名。
城固縣陳素芳訪談 / 210
(土改)那時候,(窮)人積極得很,一分代價不給,跑得快得很。/ (掃盲)那陣會兒像人家那20來歲的,30歲以下的,像我們這些半樁女女,都積極。/ (我沒有上學)關鍵不是學費的問題,是屋里這些事情不得行,得經(jīng)管弟弟妹妹。/ (19)58年到(19)61年,吃食堂那會兒,生活那么困難,沒人(愿意)出去工作,出去的還有回來的。/ 尋婆家光說成分好、這家人不做壞事,就行了。/ 那都是人情關系了,幫忙?!龉べY的少得很。/ (食堂吃飯)有限制,記的有冊冊。/ (婦女隊長)帶領婦女下田干活,下水呀。婦女有特殊原因給婦女隊長請假,婦女隊長給安排干活,不叫人家去動水嘛,就是這些事。/ (當脫產(chǎn)婦女干部)給你一個大隊,你和人家大隊的干部不協(xié)調(diào)搞好(關系),人家就要歧視你哩。/ 完全餓死我沒見過,那都是連餓帶病。那陣會兒也照顧哩……/ (五六十年代)是政府呀、干部呀,都把婦女捧得高。可是婦女成天就是干活、吃飯、養(yǎng)娃,就是這么一回事。/ 那時候發(fā)展女干部,人家都說那跑跑就跑飛了,不準出去,多少都被拉回去了!/ 我總覺得現(xiàn)在這社會好得很。/ 那時候(難產(chǎn)的)少。……(生的時候)快得很。/ (解放以后)雖然叫你(婦女)干活了做啥了,你自由么,不受家庭(太多)約束么,不受丈夫約束。/ (國棉)三廠恢復了以后,人家公函來調(diào)他,調(diào)他那時候我屋里困難得很。/ (你姑父)就是這樣換回來的。/ 那邊你太爺死得早,……(你太)向大戶人家賃塊馬騎上就走了,告狀去了。/ 我爸爸也是當下大隊干部的。/ 那時候大部分男的都去煉鋼鐵去了,都是些女的在屋做活哩。/ 像我們小娃,過年了給你縫塊紅布衫么,就是那粗布,縫塊綠褲么。/ 解放了土改了以后,女女也好,男的也好,女老的、男老的都知道政策了,婚姻自由了啥的。/ 現(xiàn)在這政策你看好得!
城固縣熊景宣訪談 / 237
(她)忙得很吶,哪有那么多時間和心情,肚子都吃不飽還有啥心情去上掃盲班?/ (婦女要)帶小孩、洗衣服、做飯、縫衣裳、做鞋、紡線織布、喂豬,等等,很多很多,最主要的還是織布紡線。/ 男女掙的工分不一樣,男的一天能掙十個工分,可女的只有七個,那已經(jīng)是最高的了,有些只有五六個工分。/ 對她們而言那都是無所謂的,干啥都一樣,沒有喜歡不喜歡、愿意不愿意。/ 土改的時候,婦女都很少出門,公婆都不允許兒媳婦出門,管得很嚴。/ 只有父母都不在了,女娃家年齡又小,沒辦法才會去當人家的童養(yǎng)媳。/ 1956年后,就經(jīng)人介紹,雙方年輕人還可以見一面,相互了解一下。/ 有些孕婦在田里正干活哩,就把孩子生在田里了。/ 接生婆也只是憑經(jīng)驗處理罷了,實在難產(chǎn)的只能等死了。當時咱們一個縣才一所醫(yī)院,又那么遠,也沒錢,只有等死了。/ (坐月子)剛開始幾天家里還有人照顧,過幾天后就自己照顧自己,屋里能勞動的人基本上都就出去勞動了。/ (農(nóng)活)多得很,男的能干的,女的基本都干。/ 1956年以前上學的基本上是男娃。1956年以后,女娃逐漸地上開學了。/ 1958年轉公社后,村里的婦女,有少數(shù)覺悟高的,入了黨還參了政,在隊里還會擔任公職,有文化的可以在學校教書。
周至縣張秀花訪談 / 248
害怕很,成天打仗,有的部隊來了把人能嚇死,跟土匪一樣……有的部隊來了就好很,不拿百姓的東西。/ 那時也沒有幾個娃念書,把人一天能忙死,連活都做不完。/ 那時誰有錢給娃看病嘛?硬把娃作踐死了。/ 我13咧(嫁過來),我家窮很……窮漢家女子給出去換個口糧。/ 婆如今這一身病都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根子。/ 把人能掙死,……把人一天都忙瘋了……/ 多虧咱這南山給咱出產(chǎn)了不少東西,開春咧,樹芽子都能吃,總得把肚子墊(一)下么,不然就餓死了。
乾縣辛月新訪談 / 254
婦女在地里勞動,男的在外面勞動。/ 我女子為要錢買本子和筆,沒少挨(家長的)打。/ 掃盲班里人邊看娃邊聽課,能學的字少得很!有些婦女邊聽課邊紡線、納鞋底……/ 家里成分稍微不好點的娃不好找對象。/ 解放后,雖然也要媒人說呢,但兩個娃還要見面談一談。/ 結婚前還沒見過你爺?shù)拿妫菚r候就不興遇個面啥,就那樣跟你爺把婚結了。/ (生孩子時)躺在半截炕上,炕的一頭倒的是灰,上面蓋一塊席片,用灰來滲血。/ 那時候一天三晌干活,晚上才加工織布、紡線、納鞋底。/ 解放后婦女就沒有那么約束了……
鳳翔縣歐玉芬訪談 / 261
那會兒娶新人的時候抬的有轎,有專門賃的新人穿的裙子。/ 我上速成班認識下的字不少,臨后有了你姑,(學下的字都)忘光了,顧了操心經(jīng)管娃娃了。/ (女娃娃)可怎么能不想上(學)哩?想上沒錢。/ 我懷送給人家的那個你碎爸的時候,都快生娃了還幫著翻地哩。/ 當時咱們這附近兩個隊合在一搭,下地做活的時候女人多得很!/ 當時把罪受扎了,就沒時間休息。/ 人家說(婦女)解放了就解放了么。經(jīng)常開會,不住勁地開會!
鳳翔縣羅氏訪談 / 269
要是人家說起這個女娃伙勤勞,會給人家做飯、做家務,針線活好,身體沒麻達,這個女娃伙就好找對象!/ 當時去上速成班基本上是粗識字,能認識100到200字。/ (修水庫的)工地上女人多很,主要是用架子車在大壩上拉土。/ 女人們除參加生產(chǎn)隊勞動外,就看管孩子、照顧老人、做飯、磨面,屋里一家子人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用紡車紡的線,自己織的布。
佳縣郭子珍訪談 / 272
我小時候沒吃過多少苦,生活條件也好一點。/ 當時辦掃盲班的時候,我還算老師給他們上課呢。/ 一般找人家的標準是“一軍二干三工人,至死不找受苦人”,對軍人特別崇拜。/ 我娘家不要彩禮,是婆家自愿送的,送了二斗米、二斗面、400元錢。/ 我生完娃三天后就開始自己干家務了,40天后就下地干活了,苦得很。/ 吃大鍋飯時,每家只能留一口鍋,其他都不能留,全部煉鋼了;每家每天晚上的尿也要收集起來制作火藥。/ 當時我特別羨慕別人家的女人,心想我男人要是個小隊長我該有多享福,也不用受苦了。/ 我家主要是沒有勞力,我老伴在外面工作,所以說家里門外都要我一個人干,大娃娃還能幫點忙……/ 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看,以前就一個字,“苦”。
佳縣崔領珍訪談 / 280

蒲城徐秀珍訪談 / 290

蒲城縣劉秀云訪談 / 307

蒲城縣武東霞、惠堯登訪談 / 316

商洛市商州區(qū)任興華訪談 / 337

商南縣李翠英回憶 / 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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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雞金臺區(qū)強月梅訪談 / 413

富平縣劉氏訪談 / 419

合陽縣趙雪花訪談 / 425

禮泉縣田清珍訪談 / 433

禮泉縣鄧素芹訪談 / 440

禮泉縣強彩云、楊胭脂訪談 / 448

禮泉縣刑粉蓮、羅淑玉訪談 / 454

白水縣梁云霞訪談 / 467

西鄉(xiāng)縣周清國訪談 / 477

西鄉(xiāng)縣吳業(yè)榮訪談 / 482

張玉梅的悲劇婚姻 / 486

后記 / 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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