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藝術存在于世界上,是這個世界的一種特殊存在。這個“世界”,既包括社會.又包括自然,文藝究竟和社會是什么樣的互動關系,這是文藝社會學的題中應有之意,再細一些,甚至還有文藝政治學,文藝經濟學,藝術文化學等等門類。近來,文藝生態(tài)學也在興盛起來,探討文藝的生存、發(fā)展的生態(tài),這“生態(tài)”就不僅是人文生態(tài),還包括自然生態(tài)。這些都是文藝的宏觀研究,十分需要。但是,如果把“創(chuàng)作——作品——接受”這個動態(tài)的過程作為一個相對獨立的系統(tǒng),那么,文藝關學就應對這三個環(huán)節(jié)作系統(tǒng)研究。所以,我在上世紀80年代初期寫了一篇《文藝美學——文學藝術的系統(tǒng)研究》,探討了這一問題。說來慚愧,當初孤陋寡聞,只讀過臺灣王夢鷗的《文藝美學》,直到前年,才見到李長之的《苦霧集》(1941年),其中有《文藝史學與文藝科學》一文,是在翻譯了一部書后和記者的對話。依李長之之見,文藝科學應是對文藝作科學研究的“文藝體系學”,并且畫龍點睛地說:“文藝體系學也就是文藝美學”。他雖然沒有進一步展開論證,但觀點十分鮮明。王夢鷗的《文藝關學》是否受到李長之的啟發(fā),就不得而知了。我聽杜書瀛說起,他在臺灣作過調研,發(fā)現(xiàn)在王夢鷗之前已有些學者在臺灣開設過“文藝關學”課程。我猜測,從大陸到臺灣去的學者中在大陸時可能受過老一輩美學家朱光潛、宗白華、李長之等人的影響,而我們這輩人卻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反而中斷了自己過去的美學傳統(tǒng),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