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駐一個上海中產階級的家庭,對小笛而言像是進入了外星人的世界。北橘南栽的結果,是她除了對李東的感情,其他一切都不能適應。在等待找工作的那段時間,小笛焦慮得一天幾個電話,鬧得李東非常煩躁,而他稍有疏忽,小笛便追逐得更加緊密。李東并不很在乎小笛的職業(yè),他一心想靠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成就,而小笛卻不在乎李東的成就,她想的是怎樣讓愛流光溢彩。僅僅半年時間,李東感覺自己快要被小笛的愛情壓得窒息了,他對小笛說:我們是不合適的,我們分手吧小笛似乎有所準備,她只是哭,默默地抽泣,說:我有預感,早晚會有這樣的結果,我不會賴著你,只想再有機會感覺一下,你的愛情會否回來李東也很傷神,卻沒有辦法勉強自己,他們約定,小笛搬出家去,在附近的地方租房獨住,讓距離檢驗雙方的“愛情”。整整兩年,小笛成了“應召女郎”,李東有性情時就去訪問,偶爾也召她回來。每隔幾個月,李東就會問小笛是否準備好離婚,而每問一次,小笛的心就像刀割般的痛。她的希望天天在失落,在臨近年底時,李東催得她很急,說假如再不離婚他將不再來看她。小笛來找我時,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李東,小笛不知道自己該離婚還是繼續(xù)等待那已經氣若游絲的愛情。我問小笛,明知愛情回不來了,為什么乞求更大的傷害。小笛抬起手腕給我看,說:“假如一點希望也沒有,為什么他會給我買那么貴重的禮物?”那只晃動的手鐲發(fā)出刺眼的白光,在挽救最后的愛情夢幻。我告訴小笛:手鐲是為了忘卻的紀念,他想用它緩沖遺棄的悲傷。小笛和每一位來訪者一樣,在來到之前心里已經有答案,他們前來,為的只是尋求支持。小笛其實知道這是一份難以挽回的愛情,再拖下去對彼此的傷害更大。小笛并不很怨恨李東,她只抱怨自己的命運不濟。小笛決定離婚,余下的事情變得很簡單,她只是不能決定該和誰一起吃團圓飯,是和李東及家人,還是回北京和父母?本來她這幾年都是在上海吃了團圓飯后,第二天才去北京給父母拜年的,今年呢?我提議她去問李東,李東回答得很對也很酷:在哪里吃又有什么關系!可是小笛說,很想吃這最后一頓團圓飯,最后一次再叫爸爸媽媽,在這一年,把夫妻做到最后一刻然而,明天呢,會不會更傷更痛?既然他已經這樣絕情,那樣的纏綿又為的是什么!小笛說要回去好好想想。除夕傍晚時分,小笛把她的決定告訴了我,她已經在飛機上了,她決定回北京過年。P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