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在人們看來本為平常的說法,經雜文家一分析,竟是無法回答的問題。如大家經常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邵先生曰:“其前提須是在法律面前,我們面對的是法律嗎?”關于教育,許多人贊揚“希望工程”,邵先生問:“我們的希望就在這里嗎?”對于關乎人命的“可殺可不殺”,邵先生說:“這一命題本身就包含了極大的隨意性,不是基于某行為主體是否犯了依法該殺之罪,而是取決于其罪行以外諸多因素的考慮?!睂φf假話問題,邵先生說:“毛澤東多年前就言之諄諄,說‘假話一定不可講’,但后來竟一度鬧到全黨全民全國說假話,至今后遺癥不絕?!贝说入s文,教人讀來沒有一點兒輕松之感,卻又放不下,要一口氣讀完。那篇《不再作反腐文章》,我反復讀了好幾遍。他說:我在1980年寫過一篇《論貪污與反貪污》,至今已整整10年。把這10年來我所寫的有關反貪污的文字加在一起,大約也夠編成一本書了??墒怯惺裁从锰幠??文章的最后一句為:“今后不想再說了。”這樣的話,讀了不惟使人沉痛,而且有些悲哀了。事實上,他還是要說,不說便不是邵燕祥了。這不,10來年后,又有一篇《開一個反貪大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