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學術領域來看,幸好還有許許多多踏實做學問的人在。盡管一時間沒有那樣“制作”得熱鬧,但功夫下去了,自然就有成果出來。有成果,不一定就抱個金娃娃,不一定“一鳴驚人”,對別人的研究工作有幫助,就很好。??率欠▏臼兰o的重要大家,他的書很難讀。我起初讀他的書很不得要領,他的《知識考古學》我讀了好幾遍,仍把握不住,那時參考書也少——王治河的書那時寫出來就好了——靠自己慢慢捉摸?;叵胛易x胡塞爾、德里達的書都有這種情形;說來奇怪,讀海德格爾的書好一點,但也不斷遇到困難的問題,有時還需要和別人討論。自己讀不懂的書,不要輕易去否定它,不要輕易下斷語,因為讀不懂,不一定是書的問題,有時是自己的問題,一般說,應先考慮是不是自己沒有弄懂。尤其是對待重要的書,應有個謙虛的態(tài)度,更不要說是古典著作了。當然,這些著作不是不許批評,不是要人做沒有創(chuàng)造性的書呆子;但“創(chuàng)造性”并不是懸在空中的,懸在空中的“創(chuàng)造性”,或許有些“聰明”。卻還談不到“學問”。王治河是做學問的人,他這本討論??碌臅窍铝撕艽蠊Ψ虻?,他從福柯的生平、著作人手,討論了??碌摹翱脊艑W”、“譜系(書中用‘系譜’)學”、理性與非理性的關系、人道主義的問題、話語與權力,以及??潞秃5赂駹柕年P系等,所涉及的都是難度很大的、對中國學術界來說是相當新的問題。過去研究得不太夠,大概就世界范圍說也是相當“先鋒”(前衛(wèi))的,討論起來要有相當?shù)墓α?,研究性是很強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