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種起源》緒論中,達爾文介紹了他一生中兩件后來導源出進化學說的最為重大的科學實踐,一是1831年剛剛從劍橋大學基督學院獲得神學學位后便以博物學者身份投身歷時五年的貝格爾號軍艦環(huán)球旅行。廣泛搜集和深入觀察所得來的大量自然界中物種變化的事實,對年輕達爾文頭腦中的自然神學觀念產生了強烈撞擊。此后的三年間(1836年至1839年),他認真思考了由這次環(huán)球考察所提出的種種問題,最終放棄了神學信仰。他在回憶錄中記道:“正是在1836年至1839年間,我逐漸認識到,《舊約全書》中有明顯偽造世界歷史的東西……我逐漸不再相信基督是神的化身以至最后完全不信神了。”1837年7月至1838年2月他撰寫了兩篇物種演變的筆記,至此,他已認識到所有物種決非上帝所造,而是由先前存在的其他物種逐漸演變的結果。導致達爾文學說誕生的另一長期實踐是他在作物的人工培植和家養(yǎng)動物人工飼養(yǎng)上直接和間接的工作經驗。我們都知道,達爾文進化論的精髓是自然選擇理論。然而,自然選擇是一個緩慢的自然過程,很難在短促的人生中直接觀察得到。于是,作者從與自然選擇異曲同工的人工選擇入手,先論證家養(yǎng)動植物的微小變異,為了適應人類本身的某種需要而不斷被人為“選擇”和積累,從而產生了新品種、以至新物種。正是達爾文這種廣博而精細的人工選擇的深入觀察,為科學界接受他的自然選擇理論啟開了半扇大門。